讲个故事吧(陈立农x胡先煦)
讲个故事吧
*陈立农X胡先煦
*不尽如人意，见谅
0.
乖乖坐好了，我就给你们讲故事。
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，久到我还是一个小姑娘，而他们还是白衣少年的那个夏天。那个夏天是这么多年以来我度过的最炎热的一个夏天。深深的烙在我的记忆里，烙在我的心里。
1.
是意料之中的大雨，哗啦啦地下个没完。我站在走廊一边寻思着这雨还有多久才会消停，一边心疼那些被雨滴打落的海棠花。
又叹了口气后回头往教室看了一眼，胡先煦趴在桌子上，许是睡着了。
胡先煦是隔壁家的孩子，也就是我发小。我们从小学到大学，都惊奇的在一个学校，在一个班。
雨打在走廊的阳台上，又溅起水珠来。这使我不得不后退一步，百无聊赖，只好观雨，看雨打枝头。
陈立农来得时候雨稍微小一点了，他的衣服湿漉漉了，再一看他穿着一双帆布鞋。我猜他出门时应该是雨势最大的时候。
“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?”我问他。
他拨了拨他的头发，发梢的雨水洒到了我的脸上。陈立农是高中时候的同桌，他曾经是我的同桌，也曾经是胡先煦的同桌。
他说“我以为你们很着急，取了伞就来了。”语毕，他看了看胡先煦。
胡先煦还睡着，我戳了戳他的肩膀，说“醒醒，立农来了。”
胡先煦依旧趴在桌子上，没有什么反应。陈立农伸手捏住了他的后颈说“宝贝儿，我来了，快睁眼。”这一招确实奏效，胡先煦从桌子上起来，龇牙咧嘴地喊“我错了，我错了，你快松手。”
陈立农这才松手，笑着问我们吃饭了没有。
“自然是没有，宝贝儿要带我们吃什么好吃的吗？”我尚未开口，胡先煦抢先道。实际上我们吃过了。
他们互相叫对方宝贝儿，源于高中时候的一个话剧表演。具体讲得什么我记不清了，只记得话剧里边，陈立农倒在胡先煦怀里，胡先煦喊着你说过你不会丢下我的。那个话剧让他们在学校一战成名，由此衍生出来了不少所谓的CP粉。有的时候有同学会问胡先煦“你喜欢陈立农吗？”
胡先煦毫不犹豫地回答，喜欢啊，我喜欢陈立农。
当然除了CP粉，其他人都不会当真的。而实际上，我当真的。因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，眼睛里面是藏不住喜欢的。就像我喜欢胡先煦一样，可能只有他不知道。
“新开了一家甜品店，我带你去啊。”陈立农回答，随后对我说“丫头，你收拾一下，等会儿我们就出发。”
“还是宝贝儿知道疼人，这个女人成天就只知道虐待我。”胡先煦这个模样，就特别像打小报告的小媳妇，仗着别人的喜欢有恃无恐。
“胡先煦，你有胆再说一遍！”
“你看她！宝贝儿！”
陈立农在一边笑，眼睛都笑的半眯起来，像极了一个月牙。我从不吝啬夸他的话，笑是人面上的光，所以陈立农这样的闪闪发光也不足为奇。他的确足够优秀。
胡先煦也是。
去甜品店的路上依旧在下雨，陈立农只带来了两把伞，他说只有两把，路上太着急忘记了去买。
我一把，他们两个人一把伞。我跟在后面，他们在前面打闹着说话。以前也会这样，不过胡先煦会挤到我的伞下，再从我手中抢过雨伞撑着。胡先煦不知道讲了什么，逗得陈立农哈哈大笑。他撑着伞，笑起来的时候雨伞也跟着抖。胡先煦喊“你快别笑了，你看都被淋湿了。”陈立农没听，继续笑。胡先煦索性抢过伞自己撑着。
实在是太久没有三个人在一起过了，仅仅这样我就足够开心了。
2.
胡先煦喜欢吃奶油夹心的甜品，以致于变成我们必点的东西。
落座之后才发现陈立农左肩头的衣服湿透了，又看了胡先煦。他的右肩头的衣服是湿的。
“期末考的怎么样？”陈立农问。
胡先煦说“你还用担心我吗？”胡先煦学东西很有天赋，轻轻松松的就能看明白去考试。我不行，期末复习对我来说是最煎熬的时候，于是胡先煦就被迫陪我复习。
“我是问丫头，没问你好吗?”陈立农挑了挑眉说。
“我想应该还可以吧。”我说。
“有我在，她必不可能挂科。农农就别担心啦。”胡先煦吃了口奶油面包说。
我补充到“嗯，我强迫先煦帮我复习。应该没什么问题的。”
外面雨又下大了，哗哗啦啦的声音。店里面放着舒缓的音乐，那首歌的歌名是农夫渔夫，胡先煦唱过。在我们毕业那天，他说今天给你们唱首歌听。
陈立农跟着音乐哼了几句，胡先煦放下手里的甜点也加了进去。
“如果有一天我能够拥有一条渔船，
我愿意放下所有执着做个渔夫住在海边。
每一个早晨航行在晨曦的面，
每一个黄昏我遥望无际的海云天。”
他们边唱边笑，我也跟着一起笑。你看，哪怕时光也不能分离我们的感情。
“你们都打算什么时候回家？我去送你们。”陈立农问。
“你不回家吗？”我问。
“暂时不回，在这边还有事情。”
“陪女朋友吗？”胡先煦问。
“不是，早分手了。”陈立农回答，他的女朋友是毕业的那个暑假他在外面旅游认识的。大学刚开学他们就在一起了。这也是我们三个人很少在一起的理由之一。
“为什么?我觉得你们相处的很好啊。”
“没感情吧，就分手了。”
胡先煦说要去洗手间，随即起身就走了。临走前还朝我眨了眨眼。
他走后，陈立农问我“你们俩，是在交往吗？”
“交什么啊交往，你怎么会这样问?”我说。
“没有吗？我觉得挺像的。”陈立农说。
“真的没有，我跟他是谁都看不上谁。不过他要是真谈恋爱了，我以后一个人怎么过呀。”我这样说。如果胡先煦同别人交往，我不敢想是什么模样。
陈立农看着我说“真的谁都看不上谁吗？”他像是在说，我知道你喜欢胡先煦。
我躲开他的目光，低着头泄了气说“我承认我喜欢他。虽然他没有跟别人谈恋爱，但我觉得他心里有人。而且他不喜欢我。”
“要帮你吗？”陈立农问。
“不要啦，现在这样挺好的。我们三个人还在一块就很好了。”
等胡先煦回来，又坐了一会儿我们就结账走了。我想，如果陈立农帮我，胡先煦一定会难过的吧。
3.
回家那天陈立农来送我们了。
“宝贝儿你可算来了。车都要出发了。”胡先煦嘟囔到。陈立农揉了揉他的头发。
“宝贝儿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。”陈立农说。
我问他你干嘛去。
他说“我去给你们买一点桔子。”说完他就笑，那天天气很好，早晨的阳光不算特别晒。我看见陈立农眼睛忽闪忽闪的，好看的打紧。
“我要揍你了，陈立农。”胡先煦说。说完他整个人都扒在陈立农背上。
车厢人不怎么多，我试图补觉。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，迷迷糊糊间听见胡先煦问我“你怎么不告诉他呀?”
“谁?”
“还能有谁，立农啊。”我枕着手臂偏着头看他，这才感觉夏天是真的来了。胡先煦的刘海长长了，有点遮住了眼睛。
“他怎么了？”
“我都给你创造机会了，你怎么不跟他说呀。”胡先煦说，当时的我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。
“说什么啊，你真烦人。我要睡觉了。”
“没什么，睡吧睡吧。到站了我叫你。”随后胡先煦拿出手机，不知道是在打游戏还是跟谁讲话，总之很是投入。
4.
再见胡先煦，是陈立农回来的时候。在车站跟胡先煦见了假期第一面。
毕竟上次不欢而散。
那次胡先煦把我叫醒，要走出车站时我说“我没有喜欢立农。”
我这二十年以来，尚未弄清楚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。哪怕我承认我喜欢胡先煦，有时候我会怀疑我是真的喜欢他吗还是只是喜欢一个人陪在我身边。我是非他不可吗？
“丫头，你为什么不回我微信?”胡先煦逮着我问，陈立农露出疑惑的眼神。
“我忘记了回。”我说，克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，克制住不回消息也很难。
“我去找过你，但阿姨说你不在家。你没有跟我置气吧?”胡先煦小心翼翼的，还拉着陈立农的手臂，示意陈立农调解。
“没有啊，就是挺忙的。”
陈立农拉我们去买菜，说是要在家煮火锅吃。那是我们最后在一起的时间了，陈立农回来的时候正值八月份，那天天气闷热，似乎是大雨来临的前兆。胡先煦一直喊着好热啊，陈立农在小商店买了一些雪糕和冰淇淋。
陈立农家里有一段时间没人了，桌子上落了灰。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开始洗菜煮火锅。
吹着空调吃火锅，十分惬意。但我能感受到，他们之间有了一些变化。同往常不太一样，像是疏离又像是在靠近。
“我可能要出国了。”胡先煦放下筷子说“材料都已经审批好了，等那边通知。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?去哪？”我问，我看见陈立农无动于衷，许是早已知道了这件事。
“去芝加哥，上学期期中的时候申请的。”
“丫头，以后你得好好学习，我不能期末帮你复习了。立农答应了多照顾你，你也不要怕不习惯。”胡先煦说，他说这话的时候像是海面航行的掌舵人抛下了他的小船。
我不喜欢突如其来的离别，离开陈立农家的时候外面已经下了雨。跟期末那天，陈立农来接我们一样的大雨。不同的是，那次是重逢，这次又将是离别。
当初陈立农告诉我们他谈恋爱了，胡先煦装作的委屈的说宝贝儿不要我了吗？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呀。现在想来那也并非只是逗大家笑。胡先煦要是喜欢一件东西他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，可他若是喜欢一个人，藏着掖着谁也不告诉，那是他的宝物，他的小心思都藏的隐蔽。无论是也发现不了。
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做了要出国的决定，以致于全都弄好了才来告诉我们。
嘿，我就要走了。
5.
胡先煦走的那天我偷摸着去送他，回程的路上见到了陈立农。他还是那样子，好看的打紧。
“先煦暑假去找过你，对不对？”我问他。他欲言又止，片刻后说“来过，住了几天就回来了。”
“那，他有告诉你吗？”
“说了，他说出国发展更有利。”
“我知道，普通的学校束缚他的发展，他生来就是闪闪发光的。我想问的是，他有没有跟你说……”
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也喜欢你呀。
“其他的什么都没说。”陈立农抢先说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6.
自那之后，我们都变了。
曾经的亲密无间，到如今的点头之交。
后来，我才知晓胡先煦那次去找陈立农，说了很多。比如胡先煦说丫头喜欢你。
比如陈立农骂他傻，说丫头一直都喜欢你。
也比如胡先煦说，我也喜欢你。
陈立农说他听见那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在那里，曾经朝夕相处睡同一床被子的胡先煦，对他说我喜欢你，是真心喜欢的。别人都不知道，我谁也没告诉。
生活就是生活，胡先煦见陈立农呆在原地便落荒而逃，坐上回来的火车发消息说我骗你玩的。
也是后来，陈立农说他后来想了好久，要是当时留下胡先煦，我们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般模样。
他说，他想了很久很久，他觉得他也喜欢胡先煦。
那个夏天在胡先煦出发那天就结束了，可在我的记忆里，在我的心里，那个夏天却一直在，每天都是蝉鸣枝头，烈日当空。
7.
故事讲完了。乖乖去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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